【绯绘】闲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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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糕店主绯x大学生绘
短打摸鱼
祝大家新年快乐嗷
对于绘里奈而言，电脑无疑比人类要好交流得多。
它们效率高，不会被情绪左右，不会因为无端的自尊心干扰而做出不理智的原则:只要逻辑顺畅，它们就会尽心竭力地完成任务，没有怨言，没有休息，进程之间无缝交接，连一秒钟都不会被浪费。
“这的确是程序设计的魅力啦，我想，”绯沙子端着马克杯坐到她身边，甜腻的奶茶香味顿时弥漫开来，“不过程序终归是设定好的，不会有变化的规律性操作。但人与人之间的沟通……有可能出现思维的碰撞不是么？说不定能诞生出新的灵感？”
“理论上是有一定概率的，如果他们能抛下那些无谓的斗争心，多听取一些别人的意见的话。”
绘里奈忿忿抱怨道，伸手接过绯沙子递来的马克杯，盯着屏幕小口喝着。在这里时她一般不会也没必要戴耳机，绯沙子的笑声便轻快地钻入她耳中。
“这样说起来，你也是其中的一员呢，”年长的店主眉眼弯弯，一手支着侧脸对上她不满的视线，“你也是因为求胜心才希望他们能够接受你的建议，按你的思路走吧？”
“这不一样，”绘里奈放下杯子，不满地纠正道，“我的至少有逻辑，有实现的可能！”
“而他们的实现逻辑是建立在关键技术是个黑匣子的基础上？”绯沙子笑吟吟地接道，顺手帮绘里奈把粘在嘴角的奶沫擦去，后者立刻红了脸，侧头闪开她的食指。
“那只能算是设想！”
绘里奈慌慌张张地抽出一张面巾纸，一边擦嘴一边转开视线，盯着笔记本重申自己的观点:“我……我不是说这样不好！但现在我们需要解决的是实际问题，得融合改良现有技术，而不是先写一章科幻小说再把它的技术慢慢实现！”
“我觉得他们的想法还没到这一步吧？顶多是有点……想当然？”
“你大可说是纸上谈兵，”绘里奈克制地翻了个白眼，一想到中午的那场争论她就忍不住咬牙，“我承认他们的专业领域不是这块，但他们怎么能以为深度学习可以解决一切？只要调调参数就行了，然后算法会智能到自己选择特征自己试错再自己修正？甚至还拿几年前的数据集测试结果给我看……呵，我真该庆幸世界没和他们的脑子一样还停留在10年前！”
绯沙子失笑，摇了摇头站起身，她看着绘里奈那结冰的俏脸就知道对方是真的生气了，在这时比起争个是非，还是让绘里奈先消气比较重要。
毕竟她可不是绘里奈口中的“自视甚高的顽固份子”。
“喏，这是接下来打算推出的新作品，你能帮我尝尝么？”
她从冰箱里取出一碟蛋糕，正好看到绘里奈转过头来，看着蛋糕双眼一亮，脸上明显褪去阴霾，换上期待。
很好。
绯沙子暗中点头，在绘里奈的目光追随下把蛋糕放到对方眼前，又贴心地将叉子转到绘里奈的惯用手那。
她瞧了眼屏幕，绘里奈的代码正在测试中，光训练就绝不是一时半会能跑完的。
“框架全是你自己搭的？”她看了绘里奈一眼。
“显而易见。”绘里奈那些叉子对着蛋糕比划了下，还是放过了镶在奶油花朵上的草莓，决定先从边角开始。
这个不软不硬的钉子让绯沙子不由微笑，她一手支着侧脸，一手挑开绘里奈那垂下的长发，在低头的动作下它们差点就落到了蛋糕上。
“……味道还不错啦，我很喜欢。”绘里奈突然坐直身体，恰恰让那缕发丝从绯沙子指尖溜走。她的脸上带了些尴尬，抑或是羞涩，那微红的脸颊看在绯沙子眼里，比她们面前的草莓蛋糕更加可口。
绯沙子有些愣神，她看到绘里奈低头摆弄着叉子不说话，颊上那淡淡的粉色稍稍加深，红润的模样让她想起了果园里熟透的桃子：她在果农们的指导下学会了如何挑选优质果物，通过目测进行初步筛选后再用手触摸，进一步评价果实的等级。
——而眼前便是她所见过的最棒的果实。
她看着绘里奈的侧脸抑制不住自己的想象，那个人的脸颊柔软又光滑，与略显尖锐的上挑眼截然相反。当她的指腹、手心抚上绘里奈的脸时，细小的绒毛会刮过她的皮肤，搔进她的心里。她的手掌时而向上，用大拇指按住绘里奈猛然闭紧的眼角，时而向下，用食指按进绘里奈的嘴角，沿着唇线滑过对方饱满的下唇。
绯沙子眨眨眼睛，右手虚握后又一次攥成拳，然后慢慢从绘里奈身侧收回。对方显然还沉浸于其他情绪中以至于没发现她的异常，但她被自己捉了包。
“喜欢的话就多吃点，”她看似若无其事地用左手压住自己的右手手掌，“据说甜食能为你的大脑提供能量，让它保持高速运转。”
绘里奈拿手将长发捋到耳后，依旧没有看她：“可我听说的版本是，吃了甜食就会很想睡觉，是熬夜加班的天敌。”
绯沙子不禁扬起微笑，这次她没有克制自己的行动，放任她的右手再次抬起，越过左手的阻碍伸向绘里奈，食指指尖恰好点在绘里奈的手背上。
“如果能达到你说的那种效果，我想我会更加高兴。”她这样说着，顺势张开手掌，覆上绘里奈的手背，假装没察觉到对方整理头发的动作一僵，“在这里你不需要勉强自己，累的话可以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后再去面对那些……冥顽不灵的队友和他们异想天开的点子。”
绘里奈的手指依然停在长发与耳廓中间，绯沙子拢着她的手，小拇指却若有似无地勾着她的耳垂。少女第一反应是躲开对方的触碰，可这点本能还没行动便败在了根深蒂固的姿态习惯和自己倔强的自尊心下。她的腰板依然挺得笔直，下巴依然微微扬起，唯独眯起了眼睛，从眼角狠狠瞪了绯沙子一眼。
“你这样真的很可爱。”
她分不清这样说着的绯沙子是在真心感叹还是调侃她的敏感，但无论哪种说法都无法让她高兴——完完全全的，不掺一点其他情绪的高兴。
“我只觉得你很过分，”绘里奈板着脸说道——丝毫没发现在自己满脸红晕的情况下，无论是故作严肃还是甩眼刀都没起到应有的威慑——拿叉子敲了敲蛋糕碟，“如果你想我原谅你的话……这个，再来一份。”
“我的荣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