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女贝】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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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搞海尤达嘉（喂
是个自食其果的贝老师x
1.
在贝雷丝.艾斯纳看来，武器和装备的共用是件很正常的事。
杰拉尔特的佣兵团并不是一直顺风顺水，最为拮据的一段时间里他们只有几把刃上缺了口子的锈剑、几乎被刮下一层的皮盾和若干张来自帝国的通缉令。
大修道院的学生总惊叹于她拿起锈剑时就和银剑一样好使，殊不知锈剑实际上比任何武器都更让她感到亲切：她拿着杰拉尔特从死人手里扣出来的锈剑用了大半年，直到后者率领佣兵团拿下了几个土匪窝，从土匪头子的宝箱里给她翻出把簇新的铁剑。
贝雷丝举杯喝茶，静静观察对面人的表情变化。她只是说了多洛缇雅对戒指的轮流制提议，艾黛尔贾特就瞪大了藤色的双眼，比她见过的任何一次都要失态。
“您说……您接受了多洛缇雅的戒指？！”
她点了点头。
“那还是英谷莉特送给她，她又转送给您的？？？”
她又一次点头，平淡地看向自己仍处在震惊中的级长：“有什么问题么？”
艾黛尔贾特的表情变得更怪了，从她在茶会里说起多洛缇雅向她的请求时黑鹫级长的脸色便不对劲了，现在更是纠结得让她难以理解。
“老师……戒指这种东西不能随便送人或者收下的，它应该，只是属于某个人的。”
“……就是说，不能当作公共资源？”
贝雷丝放下茶杯，一手支着下巴继续说道，她的兴趣在未知的常识上只停留了片刻就转移到了她的级长身上。
艾黛尔贾特的模样很有趣，向来不动声色的级长陆续经历了震惊、困惑和恍然，放松并没有在那张漂亮的脸蛋上停留太久，又转变成了另一种纠结。
她不太清楚艾黛尔贾特想到了什么，但也无意深究。而她的级长脸上似乎闪过了心虚或者愧疚，在犹豫过后，还是轻轻地点头回应了她的疑问。
2.
对于艾黛尔贾特的异常，贝雷丝最后还是把它归结为贵族们的所有物洁癖和对金钱的麻木。
如果是其他人有这毛病，她大概会让那人带着锈剑锈斧独自去扫荡扫荡山贼什么的来感受下没钱的无奈和共享武器的重要性。
——可现在说这话的是她的级长。
贝雷丝站在仓库里陷入沉思。
秉承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的行动路线，人民教师贝雷丝.艾斯纳拖上前佣兵团长杰拉尔特.艾斯纳短暂地回归了佣兵生活，一个周末里强行排上10个任务的爆肝进度让她亲爱的老父亲也体会了一把黑鹫学级的出击阴影。
赛罗斯骑士团团长在老主顾同情的注视下差点累瘫在自己的坐骑上，而他那正在平分佣金的女儿看上去依然精神奕奕，让他不禁感慨时间不饶人、自己大概真是老了云云。
贝雷丝利索地将金币分成两袋，一袋挂在自己腰间，另一袋则直接抛给杰拉尔特。
老父亲抬手挡下威力相当于一个短斧的金币袋，对着女儿的背影慢吞吞开口。
“你还要干什么去？不和我一起回大修道院么？”
“去买戒指。”
贝雷丝头也不回地答道，丝毫不知道这句话给自己父亲造成了多大的冲击。
“戒指？喂你已经有心仪的对象了么？贝雷丝？喂——贝雷丝！”
在他呼喊的这段时间里贝雷丝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来往的人群中。杰拉尔特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金币袋，再抬起头时自己周围已经围上了蠢蠢欲动的商人。
他们最后一票的雇主是帝都安巴尔的商人，杰拉尔特一开始并不想来，可贝雷丝执意如此。现在看来她的女儿早就盯上了帝都的首饰店，这里有整个芙朵拉最好的戒指。
“……算了，反正早晚能知道。”
杰拉尔特摇摇头，无视聚来的商人们驱马离开。
在他预想中最麻烦的情况就是贝雷丝的示爱对象是那三个级长的其中之一，无论是未来的皇帝、国王还是盟主大人，他们都算不上他理想中的，适合女儿的恋爱对象。
他下意识拉紧缰绳，身下的坐骑立刻乖顺地停下。那些放弃的商人们又一次把他团团围住，但心里猛然浮现的，贝雷丝谈及她的级长时的微笑，却让他无心顾及。
“不会吧……”
杰拉尔特喃喃，转身看向远处耸立的城堡的一角。
3.
现实告诉我们，凡事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根本不需要旁敲侧击，在他还没到大修道院的几个小时里，贝雷丝的流言已经疯狂席卷了整个学校。
“喂贝雷丝！那个十艘跳的传言到底是怎么回事？！”
4.
在杰拉尔特之前，贝雷丝已经先一步带着自己的战利品回到了大修道院。
她在马厩归还了借来的马匹，拎起布袋迫不及待地走向艾黛尔贾特的宿舍。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就习惯了寻找艾黛尔贾特的日常，哪怕只是看到那个人，都让她的心被喜悦充盈。
她走过无人的走廊，穿过庭院里群聚的猫咪，她的学生在隔了老远的地方向她大声打招呼，她点头致意，却没有慢下脚步——直到走近了她的宿舍。
艾黛尔贾特正在她的宿舍前徘徊。
“老师？您才回来么？”
她的级长几乎在同时发现她，脸上的诧异不知是针对她的无故失联还是满身尘土。
贝雷丝抖了抖外套，轻快地走近艾黛尔贾特，从后腰的小包里摸出个小袋子。
“这个给你。”
“哎？谢谢……”
艾黛尔贾特看了她一眼，迟疑地接过袋子，她留意到对方打算直接收起来，忍不住开口催促。
“看看里面是什么吧，我相信你会喜欢的。”
她的话让级长动作一顿，单手托着袋子却还是没有打开，另一只手的食指正绕在缎带上。
“您第一次这样说呢，”艾黛尔贾特笑了，紫眼睛里波光粼粼，“您送的礼物每次都能正中我……我们的喜好，这次我想也……”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贝雷丝顿了下，反而难得地犹豫起来。
“不喜欢？”
艾黛尔贾特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看向老师的蓝眼睛而不是地面或者袋子里的东西。
“不……我不是不喜欢，我只是不明白……您为什么要送这个，”黑鹫级长压下自己蠢蠢欲动的希望，声音略略不稳，“这个，戒指……”
贝雷丝看着她不由皱眉：“你说戒指是某人专属的。”
“对，戒指的意义我想您不会不知道，它……您应该把它送给您喜欢的人。”
意义？贝雷丝不明白她的意思，但可以肯定后一句话。
“可我喜欢艾黛尔贾特。”
时间好像凝固在了此刻，艾黛尔贾特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贝雷丝，她的老师脸上还带着没擦去的污渍，但认真的神情不容误解。
她看到贝雷丝微微笑了，自己则在那双蓝眼睛里不由迷失。逐渐加快的心跳让她抿住了双唇，稍稍低头掩住脸上可能出现的红晕。
她听见了贝雷丝的声音。
“我喜欢艾黛尔贾特，还有大家。”
“……”
5.
“——您现在给我戒指，是提前为下一场战斗做准备么？”帝国皇帝双臂环胸，似笑非笑地看着正举着戒指一派坦然的贝雷丝，“我可以问下它的加成效果么？”
“没有，它唯一的意义就是艾斯纳家的传家宝，杰拉尔特让我把它送给我喜欢的人。”贝雷丝面不改色，甚至还把戒指往艾黛尔贾特那递近了点，“我喜欢你，艾尔。”
“还有大家。”
被告白的对象棒读接口。
“……”
当年黑鹫导师群发戒指的事曾作为一个笑谈传遍整个大修道院。杰拉尔特特地把她拎走进行了一番家庭教育，尤其强调了祖传戒指的重要性。
——’我不希望看到这个出现在复数人的无名指上。’
这是她的老父亲第一次那么严肃地警告了她。
“可是，即使是五年前，我给你的也是和别人不一样的戒指，”贝雷丝试图据理力争，“别人的都是祈祷戒指，只有我们俩的是女神戒……”
“这我知道！”艾黛尔贾特飞快地截断了她的话，脸上闪过一丝羞恼，“因为这事多洛缇雅不知道笑了我多少次了，您在她口中是个身体比头脑快的情圣。”
“现在头脑也跟上了，心也是。”皇帝陛下不语，她真不明白为什么贝雷丝总能淡定自如地说出这些话，“你愿意接受我的戒指么？”
这时她还能说什么呢。
“当然。”艾黛尔贾特抬起左手，除下手套，看着贝雷丝小心翼翼地为她套上戒指，“就像五年前我说的那样。”
“——这是只属于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