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爱】恋人未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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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刃桑的压线生贺(喂  @刃刃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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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户绯沙子还没和剃切爱丽丝交往的那些年里，她一度以为自己是个变态。
“等下，变态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和你相提并论？你就不能对变态好一点么？”幸平创真的挖苦还是那么有个人特色，“你就不是明面上和她摆出一副两不相干的架势，私底下不仅跟踪文学社的集训旅行还顺便打着剃切大叔的名号拍了些剃切爱丽丝的生活照么？哎呦喂谁快来报个警？我觉得这个人已经不行了。”
被打上若干标签的某人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凶狠不足，心虚有余。来自损友的评价恰好戳进了她心里最深处的秘密，她都不好意思说自己从小学三年级起就开始拒绝剃切爱丽丝的共浴同睡要求是因为看见对方裸背时那懵懂的心跳加速。
当然现在她已经明白那是什么了，可医术上的那些专业术语并没有让她以客观的角度看待这种青春期的躁动。她一度被恐惧和自我厌恶所包围，尤其是在看到剃切爱丽丝对她绽出的，天真无邪的笑脸时。
她的小伙伴并不知道朝夕相处的朋友对自己抱着的是已经变质的情感。
新户绯沙子垂下眼睑，十指交叉抵在鼻下。
而这种情感，她也不知道能否称之为“爱”。

“现在是6点半，还有半个小时，”幸平创真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我和塔克米约好的时间是7点，所以你只剩半个小时可以继续忏悔了。”
“……我不记得你有兼职神父。”
“和你比起来我已经足够纯洁了，客串下神父绰绰有余，”红发青年看了眼手机，一边打字一边继续说道，“你看，我就从来没做过盗摄的事对不对？好了别瞪我啦，不小心撞破你抱着剃切爱丽丝的照片睡觉是我不好啦，我那天真的只是去交材料的。”
“显然，你把提交的最后期限记错了。”新户绯沙子伏下身趴在桌边，整张脸都埋在圈起的双臂间，一圈紫发散在衣袖上，“不过我还是帮你交上去了，算是感谢你的沉默和那张毛毯。”
“毛毯？”
“对，虽然在暖气房里我觉得也不需要毛毯，不过还是谢谢你了。”
“不用谢，因为那不是我做的，”新户绯沙子从肘间抬起一双眼睛，幸平创真笔直地坐在她对面，脸上是她打自认识这个人以来所看到的最真诚的表情，“我进办公室时拿东西就在你肩上了，大概是你梦游起来自己穿的吧。”
新户绯沙子眼皮跳了跳。
“你想，我像是随身携带毛毯的人么？”
“不像，”新户绯沙子喃喃，慢吞吞地爬起身，因低头而垂下的额发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她的表情，“因为那张毛毯本来就是办公室的东西，我平时也不怎么用，就一直放在柜子里。”
“你还剩5分钟，5分钟后就会来人了。”
“所以呢？”她的声音波澜不惊。
“塔克米参加的是文学社，他和我约的时间是例会结束后，”在她无言的注视下，幸平创真摸了摸鼻子，脸上罕见地流露出歉意，“抱歉，我答应了别人要拖你一下，直到他们过来。”
“……”

那个“别人”的真实身份可想而知。
5分钟后又过了68秒，教室的门才被推开，两名学生有说有笑地一起走了进来。
新户绯沙子不禁坐直了身体，到刚才还十分规律的心跳顿时乱了起来，像是拉条上过火的老式钟，哪里的弹簧承受不住了，让整个钟体一起崩掉。
先进来的学生她不太熟悉，只知道是上半年才转来的国际交流生，以及和幸平创真关系匪浅。后面跟进来的少女有着一头银白短发，左边要长出一截，她的赤红色虹膜像是一对红宝石，在夕阳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和着装整齐的男生不一样，少女的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颈间，校服衣袖卷起，几个细手环滑到手腕，随着她的动作碰在一起，叮铃作响。
新户绯沙子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少女的腕部，那些手环里有两个是她送的，其中一个还是做工糟糕的手制品。她的初次陶艺成果正摆在剃切爱丽丝卧室，初次银饰成果则被一直贴身携带。
糟糕。
新户绯沙子单手捂嘴，将脸转向窗外假意欣赏夕阳，真是糟糕，她的嘴角已经忍不住要翘起了。
她的右肩被拍了下，一回头，看到的又是幸平创真罕见的一言难尽的表情：“那位喊你半天了。”
没等她回应，红发的损友已经起立拎包提人一气呵成，金发的阿尔迪尼被抓住衣后领拽到门口，满脸都写着愕然。
“那就这样啦，拜啦。”
“喂幸平这到底是——”
阿尔迪尼的怒吼被干净利落地挡在门后，一时间室内一派安静。新户绯沙子把目光从闭合的门上收回，主动跳过面面相觑环节，继续看向那尚且明亮的夕阳余晖。在场的另一人轻声笑了起来，丝毫不在意她的消极抵抗。
“多亏了幸平君帮忙，我终于逮到秘书子了~”那人带着得意坐到她身边，手环叮铃铃地撞到桌面上，“你很过分哎，好久都没和我一起回家了！”
“因为有点忙，时间对不上。”她看着窗外，说着一眼就可看穿的谎言。
不过真正的理由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告诉剃切爱丽丝的。
好在她的小伙伴从小到大都保持着一贯的傻白甜，对她的话倒没有什么怀疑，只是哼哼几声略表不满。
“我当然知道你很忙啊都睡在办公室了……但我们好歹是邻居啊，居然上下学都遇不到，你不觉得这很不科学么？当然你的晨练别叫我，太早了影响我睡觉！”
“……我没想要叫你。”她撇撇嘴，没说出口的是为了和某人岔开时间特地把晨练提前了半小时。
“周末也是！好几次我去找你玩你都不在！”
“没办法，要外出学习。”这也是实话，不过是拜托父亲加的课程。
新户绯沙子稍稍扭头，从眼角瞄向某人，小伙伴那张俏丽的脸蛋双颊鼓鼓，细眉竖起，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我不管！反正秘书子今天就要和我一起回家！”剃切爱丽丝说着，干脆抱紧了她的一条手臂，直直看向她瞪大的双眼，“才不会让你跑掉！”
她的手臂陷入一片柔软，这个事实化作信号直达神经中枢，在她的大脑做出判断之前，身体就下意识挣脱开来。等到她反应过来时，新户绯沙子发现自己正站在桌面，她的小伙伴还坐在原位，仰着头不解地看着她。
“……抱歉。”她讪讪丢下这句话，拿起书包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值得庆幸的是，她的小伙伴没有追过来。

剃切爱丽丝坐在桌边，把玩着自己的手环，她像之前新户绯沙子那样，侧头看向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能从窗上看到自己的倒影。
“不知道秘书子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呢？”
她单手支起下巴，对着窗上的自己挤出一个鬼脸。
“真期待呢~”